在空气中浮动的气息暖入心田,让人难以抵挡朦胧的睡意悄悄的蔓延至全身。
整栋房子处于安睡的状态,一楼客厅里摆放着深蓝布艺沙发,一张田园气息的白漆茶几与之相配,左右两边抽柜上的小把手及花纹都精巧而柔和,中间的部分没有被木板阻隔,里面随意的散落着各种小碎石和贝壳,当然还有少不了的金黄色海星。
放置在对面的电视柜有着是沙发稍微深沉的蓝色,立在上面的电视机正播放着节目,屏幕的画面不停地跳动,遥控的终端在樱的手里——她身穿着洋红色的短裙,百般无聊地坐在沙发上。
托着下巴的手慢慢往下沉,视线出神地捕捉着画面上每一个细节,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重要的信息。
电视传来了一把端庄的女性声音,身穿粉色套装裙的她正在报道午间新闻。
“两周前发生的异常事件尚未有定论,有专家指出这是自然环境恶化来的的另一场的灾祸……”
“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空洞的封印失去效力导致的,对于此说法的真实性还有待查证,空洞吞噬大地那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,普遍认为这不过是一个传说……”
“圣雅克斯大教堂以解除封锁,修复工作正有序进行,预计要一个月的时间……”
“……两周后就是三年一度的 ‘纪灵祭’,这个为了是纪念五百年前为封印空洞而牺牲的人,这些人被称作‘虚灵者’。”
“此前的变异事件关系,今年的 ‘纪灵祭’将不能如常在圣雅克斯大教堂举行,承办方还没找到可以替代的场地,‘纪灵祭’很可能因此而取消......”
“这样一来假期将会被取消,对接下来的旅游旺季有大幅的冲击,政府个部门正为此商议最佳的方案…..”
“紧急插播一则新闻,主持‘纪灵祭’游行的‘五灵’很可能缺席本次的盛典,原因是某些封印地拒绝派遣代表前来……”
“……卡伦罗森之境打破目前还没做出表态,这很有可能与各封印地争夺势力有关……”
真无聊!
一成不变的官方做法,用欺骗来掩藏真相,与小孩子没什么两样!
真没劲!
樱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了,没好气第按下了遥控的开关键,电视里的画面随即消失无踪影。
手中遥控器被满腹气愤的樱抛到地毯上,毫无动力的她从沙发滑落到地毯里,盯着天花板的视线一点点朦胧,慢慢地合上了。
哔哔叭叭,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,电脑屏幕里的聊天框显示着数百字的内容,滑动的鼠标把一张刚保存的图片添加到邮箱里,生成附件成功发到目的地。
十指交叉,往后举起的手臂连带身体一同倾倒在椅子里,绷紧的眉头稍稍变得轻松,脸色也柔和起来,嘴角露出轻微的跳动,看来格尔薇克很满意刚刚提交的稿子。
十分过后,聊天框接收到了“OK”的回复,盯着屏幕的格尔薇克点着头确认了一遍又一遍,随后她关掉所有运行中的程序,接着把电源切断,离开椅子一头倒在了沙发里。
柔软的质感、适度的气候总能催人入眠,不过格尔薇克并没有因此进入梦乡,她在想着某些事情。
翻来覆去,再幽静的空间也没法褪去心中的浮躁,猛然一个翻身滚动了地上,贴在地面的散乱的发丝像流动的水那般顺滑,来回转动的金黑色目光落在一幅雪白的画面上,柔软的皱折白布盖着一个大家伙,下方露出由三根木棒支撑的支架。
格尔薇克慢慢地走了过去,手轻轻摸着那白色的布条,眼里的神色越发深沉,并有种异样的神色,唰啦,布条被用力扯下,一副以幽蓝、漆黑交错,并由金色作点缀的景色映入眼里——这是一副油画。
油画里除了祥和黑夜,还有一座大大的建筑物,从里面透出的光线与月色交错映照在两个细小的身影上,一个在楼上的小露台,一个则坐在正下方的椅子里。
楼上的笑着俯首张望,楼下的低头玩弄手中的布娃娃,距离如此之近却又有种触摸不及的遥远,柔和的金色为这两个人照亮四周的黑暗。
妖精先生,这是格尔薇克对那画面上方的人的称呼,尽管画中的那个人的脸上模糊不清,她还是知道这是一个男性,不,应该是男孩,她为什么能确定对方的性别?因为她多年前曾经与那个人有过简单的交流,从对方声线得出这样的结果,可惜两人之间并没真正见过面。
这就是为什么画面上的那个他有着模糊的脸庞的因由,格尔薇克一直等着,她深信有一天与再与那个人,不,是与妖精再次重遇,但是这等待太漫长了,心境变得反复不定。
你不是说我们还能再见,并能实现我一个愿望吗?
为什么?
这么多年,你是不想兑现承诺了?
还是说,妖精什么的,那不过是一个无礼闯入的无赖开的玩笑?
看来真的是这样。
格尔薇克傻傻的笑着,时而深时而浅的嘴角抹上淡淡的幽怨,金黑色的眼瞳闪烁着亮光,目光转移到放在画架左则的绘画工具上,她毫不犹豫抄起干枯的画笔往油画上砸去。
心中泛起莫名的波动,她无法感知这是什么,一瞬间的变化改变了结果,滑落的画笔砸到了她的脚,呆呆木木的金黑色视线没有一丝光彩,从眼角里冒出的泪悄然无声落下,抖震着的躯体依偎在那幅大大的油画上。
对不起……
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……
反复变化的心境就连本人也难以判定,在漫长的等待里格尔薇克明白了,所谓向神祈愿就能获得祝福不过是个美丽的神话,愿望终究要由自己实现,不过她心里的天平还是稍往‘相信’的那边倾斜,她相信的不是神,而是那个自称妖精的人。
咚咚的声响打断了格尔薇克的思路,她急忙拉起裙摆擦掉脸上的忧伤痕迹,接着把白布重新盖在油画上,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门被推开了。
转过去的格尔薇克一脸不高兴盯着突然闯进来的人,不到数秒就把目光收回了,坐回到电脑前,打开了电源。
“啊啦啊啦,好吓人的脸。”
“你这是在干什么?”
戴纳笑盈盈地走到格尔薇克身后,弯下腰来盯着展示在屏幕上的跳跃色彩。
“不错嘛,这就是你的稿子?原来你是一个画师?我还以你纯粹是一个家里蹲的。”
轻快的语调并没有故意要挖苦的意思,戴纳仿佛是被屏幕里的美丽图画吸引住,不自觉地压下身体。
“……你来这里干嘛?非要挖苦人你才……”
“你干嘛?!”
“走开一点!!”
格尔薇克原本只想让对方尽快离开,才想转过脸去瞪着那个不请自来者,没想到造成了此刻的困境——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。
“哈,现在的女孩子都那么主动么?”
“那么要不要来一个……”
打趣的低沉而富有魅力,稍不留神就会被勾去里魂魄,戴纳一把说着一把把嘴巴贴近格尔薇克的耳边。
“走……走开!!”
格尔薇克被这样的举动搞得心神不定,猛然从椅子里站起,正好与旁边的戴纳撞到一起,柔软的薄唇落在了他的脸上。
“你……!”
慌乱的脚步碰碰撞撞,格尔薇克差点撞到了画架上,搭救她的修长的手臂,整个热落入到缓和的怀里。
“不好意思,我没恶意的。”
“不要哭好吗?”
靠在戴纳怀里的身躯在抖震,轻柔的手拂过黑红色的长发,就像是母亲哄着自己的宝贝儿一样。
正常来说,遇上这样的境况一定会采取高姿态的声势驱赶对方,可格尔薇克并有没这样做,连她自己也对此感到惊愕。
格尔薇克明明知道应该马上挣脱这个人的怀抱,不知为何身体却有种不听使唤的感觉,相融的体温缓慢增加,流入她身里的触感带有甜甜的气息,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柔化开了。
很暖和,很舒服。
这是格尔薇克真实的感觉,她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,反倒有种莫名的依恋冲动。
“你想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?该不会是被我迷倒了吧?”
戴纳突然哈哈地笑起来,装出一副故意要挖苦格尔薇克的脸。
“谁说的!我才不会被你……”
格尔薇克一把推开对方,往后面退了几步后,后背靠在了被告、白布盖着的画架上,多避开对方的视线底下的脸蛋泛着微红。
“哈哈,只是稍微开个玩笑,就害羞成这个模样。”
“难道你害怕与男性接触?”
戴纳那眯起的眼里闪烁着宝蓝色的光芒,脚步慢慢往画架靠近。
“……才不是!泰伦斯时常让我躺在他的怀里!”
奋力的反驳声势浩大,这份勇气来自不争的事实,格尔薇克知道这是打击对方最好的方法。
“你说的是那个随从?”
戴纳的脚步停住了,宝蓝色的眼瞳浮现出不确定的神色,他把手压在画架上,带着疑问的目光靠过去。
“这样的主从关系,你不觉得有问题吗?”
“什么?!”
“你真的没发觉?”
“能……有什么问题?!他从小就一直陪伴在我得身旁,是很重要的家人!”
面对强势的逼问,不想退让的格尔薇克迫使自己维持着那摇摇欲坠的心房。
“……家人?就是这样?”
“是……不然你以为是什么?!”
“哈哈……”
戴纳还真没想过这样的答案,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眼前这位少女有着单纯的思维,又或者是出于某种误解才得到这个答案,正因此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有什么好笑的?”
鼓起的脸蛋表达着不满,那强装的气势往下滑落,浑身不自在的格尔薇克一再往后移动,背后那挡着去路的画架被推得有点站不稳,覆盖在上面的白布唰的掉下来了。
“那是……”
夜空的幽蓝与撒满金色通透薄沙的画面映入戴纳眼里,他一再逼近过去,看要看清楚被格尔薇克挡着的主体部分。
“等……不可以看!”
格尔薇克慌忙把白布再次盖在画架上,她不愿意被被人看到这幅画。
“为什么不可以看?”
“不行就是不行!你给我出去!”
纤弱的手臂用尽了全力将戴纳往门口推过去,格尔薇克焦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。
那幅画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,戴纳从眼前这名少女眼中看懂了这一点,就算他的好奇心在强烈,也不应该随意揭露别人不愿透露的事情,更何况对象是她。
戴纳放弃了继续探寻有关那幅画的事情,脸上有些伤感,轻轻摸了摸格尔薇克的头,静静地走后出来了房间。
站在房间中间的格尔薇克有些困惑,她不明白刚刚那个抚摸是什么含义,呆在原地良久。
日落如常光临,四周安静得让人心生恐惧,似乎有什么危险潜藏在无形黑暗里。
格尔薇克揉着倦意的眼角走下旋转楼梯,丝丝细语在空气里浮动,房子内的人都聚集在客厅里。
刚走进客厅的格尔薇克并没发现众人脸上凝重的神色,首先进入她视野的是数个装着五色灯笼的透明袋子。
“五彩灯?!”
脚步变得轻盈,格尔薇克泛着充满活力的目光蹲下来,从解开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由多块红色玻璃并凑而成的灯具,环绕在外围是由细铁扭曲成的支架,里面盛着一存放灯油或者蜡烛的、想碟子形状的平台。
这种灯具是‘纪灵祭’的装饰品之一,到了这个时节各家各户都会在屋里屋外挂满这些灯,五种色代表了五打封印地,有世界通往平和的寓意,后来更演变成期许各种美丽愿望的承载体。
“嗯,绘画在上面的团就交给你了。”
清涵缓慢说着,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,仿佛对喜兴的‘纪灵祭’活动一点情趣也没有。
“嗯,没问题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
格尔薇克愉悦地答应了这个任务,她正要把袋子拉到楼上去,却发现了那几张阴沉的脸庞,她看出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,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。
“是‘五灵’代表的事宜出了点问题,你先把五彩灯拿上去吧。”
依旧冷冷的语调增加了几分沉重,清涵的视线一直盯在茶几上。
“……”
这种氛围有着不寻常的气息,事情似乎没有这么单纯,即便有这样的想法她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了,格尔薇克想要获知问题所在。
风朝着格尔薇克使了个眼色,接着点了点头,她明白了这当中的含义,拿起袋子往楼梯那边走去。
“真的不告诉她?”
轻声的柔和音色道出了淡淡的哀伤,风的那快隐没在长发里的脸庞强忍着某种冲动。
“还不能确定他出事了,说不定是白担心一场。”
“可是他已经失去联系已经一周了……”
清涵说的确实有道理,这点风也是明白的,可她无法把持住自己的思绪,她不愿意可怕的想法会变成证实。
在一旁的樱轻轻拉起风的手,握紧的指尖透出缓和的安抚之情。
“你怎么看?”
清涵把目光放在戴纳身上,尽管他们之间并没信任可言,但身为监察视者的他手不定有获知消息的方法。
“这不好说,要在不惊动管理局的前提下搜获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,不如多等几天……”
话语没有接着说完,戴纳明白多延迟一刻钟也会从此失去救缓的好时机,然而没有周密部署的行动会让所有人陷入危机。
凝结成一团的空气沉默着。
格尔薇克伏在二楼过道的栏杆上,她抱紧了装着五彩灯的袋子,滑落的躯体卷缩成一团,祈愿的思绪一遍又一遍在脑里翻滚着。
哥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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